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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助理那里借来一部手机，深吸一口气，拨出了那个让他心惊肉跳的号码。
“喂，谁啊！”
电话一接通，里面就传来一道懒洋洋的、带着点不耐烦的声音。
孙总监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语气，声音都夹细了几分：“葱少，您好。我是袋鼠平台的一个站长，我现在想带着手底下的兄弟们加入你们，您看行吗？”
“哦，你想加入？”王斯葱的声音里明显多了一丝兴趣，“不过丑话我说在前面，现在加入，本少可不给你们钱！”
孙总监连忙说道：“葱少，没钱也没事。我……我主要是受够了我们那个区域总监了……”
“你说的是那个姓孙的对吧？”王斯葱的声音再次响起，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，“那就是个傻哔，纯纯的臭傻哔。”
孙总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，但还是硬着头皮附和：“对对对，葱少您说得太对了！”
王斯葱似乎找到了宣泄口，声音陡然拔高：“当初，老子去送外卖体验生活，他竟然敢给老子派垃圾单！”
“什么单差评多，就给老子派什么！老子本来不计前嫌，想给他个跟着我发财的机会！”
“结果这傻哔还敢骂老子！妈的，老子不把他那个破平台弄黄，老子就不叫王斯葱！”
王斯葱？
这三个字，像一颗炸雷，在孙总监的脑袋里轰然炸开！
华夏第一首富之子！
他猛地想了起来。
就在不久前，他接到上级领导亲自打来的电话，当时他拿着手机的手都在抖。
领导在电话里用一种极其严肃的口吻告诉他，王首富的公子，王斯葱，正在他们区域体验生活送外卖，让他务必“照顾”好，多安排点能“磨练意志”的垃圾单子。
没办法，他只能照做！
他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。
可他万万没想到，这位正主，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。
更没想到的是，他昨天竟然还在电话里，指着这位爷的鼻子，骂他是骗子！
孙总监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，整个世界都在旋转。
难怪对方的报复会如此迅猛，如此不计成本，如此……羞辱人。
什么商业竞争，什么挖人手段，都他妈是扯淡！
这根本就是一个顶级二代，在用他最熟悉、最直接的方式，宣泄他的怒火！
他不是要打败你，他是要玩死你！
“喂？哑巴了？”电话那头，王斯葱不耐烦的声音将孙总监从无尽的恐惧中拉了回来。
“妈的，又是一个来消遣老子的？信不信我顺着网线过去弄死你？”
“不……不是的，葱少！”孙总监一个激灵，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，“我……我只是……太激动了！没想到您就是传说中的葱少！”
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声线，让它听起来像一个底层小站长应有的谄媚和敬畏。
“哼，算你识相。”王斯葱的声音缓和了些，带着一丝得意，“想跟着我混，就得拿出点诚意。你手底下有多少人？能拉过来多少？”
“葱……葱少，人……人不是问题。”
孙总监结结巴巴地说道，大脑飞速运转，试图寻找一线生机。
“只是……我们都走了，那个姓孙的总监……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，我们怕他报复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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