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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琴想说点什么,却发现任何安慰的言语在此时都显得苍白无力。
“我一个人回去就行。”陆凡没有回头。
“我陪你。”陶琴坚持道,“阿姨也想吃我做的饭,刚好也到饭点了。”
陆凡沉默了片刻,算是默许。
越是靠近那扇熟悉的铁皮门,陆凡的脚步就越是沉重。
他将已经完全晶化的右手更深地插进外套口袋,左手抬起,在门上敲了敲。
门很快从里面打开。
张玉娥憔悴的脸出现在门后,她看到陆凡,先是一喜,随即目光越过他,向他身后空无一人的街道望去。
“小凡,你回来了!你爸呢?找到了没?”
张玉娥的问话带着急切的颤音。
陆凡垂下眼睑,避开母亲探寻的视线,侧身走进屋里。
“妈,我爸他……暂时回不来了。”
“什么叫暂时回不来了?”张玉娥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,她冲过来抓住陆凡的肩膀,“他出什么事了?是不是……是不是遇到异兽了?”
站在门口的陶琴心头一紧。
“不是。”陆凡的回答平静得可怕,“我师傅看中他了。”
陆凡将自己拜师的事说了一遍。
张玉娥愣住了。
“啥?那个镇魔司的大官看中了守仁?”
“嗯。”陆凡走到桌边,给自己倒了杯水,他的动作很慢,刻意只用左手,“我师傅说,我爸虽然基因开发度不高,但是意志力远超常人,是个可造之材。他被派去执行一个秘密任务了。”
这个解释太过离奇,张玉娥一时间没法消化。
“秘密任务?就你爸?一个捡了一辈子破烂的……大人物能看上他啥啊?”她喃喃自语,脸上写满了不信,“小凡,你别是骗你妈吧?你爸他到底怎么了?”
“我没有骗你。”陆凡抬起头,直视着母亲,“我能进镇魔司,不也是个奇迹吗?我师傅说他看人,不看天赋,只看心性。”
这话有几分道理,张玉娥的疑虑消减了一些。
“那……那是什么任务啊?危险不?你爸他……他行吗?”
“任务内容是机密,不能说。”陆凡从口袋里摸出智能手环,“不过师傅说了,任务期间,每个月会给家里发一笔很高的薪水。你要是不信,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我师傅。”
说着,陆凡便拨通了左青的加密通讯。
通讯器响了几声后被接通,左青那沉稳的虚拟影像投射在半空中。
“小凡,事情办妥了?”
“师傅,我妈想问问我爸的情况。”陆凡将通讯器转向张玉娥。
张玉娥看到左青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,结结巴巴地开口:“那啥,大人,我……我家老陆他……”
“你是小凡的母亲吧。”左青的影像温和地点了点头,“你放心,守仁同志现在很安全。我确实派他去执行一项长期潜伏任务,这对我们镇魔司,对整个人类的未来都至关重要。”
“他……他真的行吗?”张玉娥还是不放心。
“当然行!”左青的回答斩钉截铁,“我左青看人,从来不会错!等他任务完成归来,前途不可限量!”
左青继续说道:“另外,考虑到任务的特殊性和保密性,从下个月开始,镇魔司会每月向你的账户里打一百万作为家属补助金,这笔钱是对守仁的补偿,也是为了让你们没有后顾之忧。你要做的,就是照顾好自己和孩子,等他凯旋。”
“一……一百万?”
张玉娥彻底懵了,她掰着手指头,感觉自己的脑子完全不够用。
一百万是什么概念?
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!
“天菩萨啊!”张玉娥激动得浑身发抖,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,这次却是喜悦的泪水,“他爹出息了!俺家老陆终于有出息了!”
她对着左青的影像连连鞠躬:“谢谢长官!谢谢长官!俺们一定不拖他后腿!”
“好好生活吧。”左青说完,便挂断了通讯。
屋子里,张玉娥捂着脸,又哭又笑,完全沉浸在巨大的喜悦和冲击之中。
她冲进里屋,将睡梦中的王英摇醒。
“妈!妈!你快醒醒!守仁出息了!他被大官看上,去当大英雄了!以后每月给咱一百万呢!”
年迈的奶奶先是迷糊,听明白后,也是老泪纵横,拍着床沿不停地说:“好啊!好啊!我儿子有出息了!陆家的祖坟冒青烟了!”
整个屋子都沸腾了,二伯陆守义也被惊醒了,得知了这个消息后,非常高兴。
张玉娥跑出来,拉着陆凡的手,激动地语无伦次:“凡小凡!你爸出息了!咱们家终于出头了!”
陆凡任由母亲拉着,脸上没有一丝波澜。
他只是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站在门口的陶琴,看着眼前这心碎的一幕,眼眶微微眨红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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