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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气仿佛在两人之间噼啪作响。
唇角缓缓勾起了一抹极淡、却极具冲击力的弧度，那笑容里没有敬畏，没有惶恐，反而带着一丝玩味，一丝探究，以及……一种若有若无的、危险的引诱。
在所有人，包括容郁的眉头都微蹙了下，她做出了一个让全场倒吸冷气、足以颠覆他们认知的举动。
古清欢非但没有恭敬领命，反而向前迈了一步，拉近了那本就危险的距离，然后，在无数道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，她伸出了手。
那只手，指尖纤细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，轻轻地、却又目标明确地，牵起了容郁垂在身侧、骨节分明的手。
他的手指微凉，带着玉石般的质感。
古清欢的指尖却带着温热的体温，如同羽毛，又如同烙铁，触碰的瞬间，一种难以言喻的、仿佛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，顺着相触的皮肤，猛地窜入两人的四肢百骸。
她揉着容郁的小指，然后勾起十指相扣。
另一只手则抱住刚刚十指相扣的手臂，淡淡抬头目光轻佻：“尊上的手太好看了，可以让我牵一会吗？”
容郁的眸子像是湖水被丢入石子一般掀起波澜，他并没有动作，甚至手掌还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僵硬不动，只是微微加快的两次眨眼泄露了紊乱的气息。
瞬间风雪弥漫，愠怒与一种极其陌生的悸动交织翻涌，他从未被人如此冒犯，如此……轻薄。
一众弟子除了不可置信，还有在强烈威压下吓得跪地不敢抬头。
容郁想甩开，想将这大胆妄为的女子碾碎，可那只手，那触碰的感觉，竟让他有一瞬间的凝滞。
而古清欢，仿佛没有察觉他的怒意，或者说，毫不在意，她甚至得寸进尺地用指尖，极其暧昧地在他微凉的掌心轻轻勾划了一下，如同情人间的嬉戏。
听着身后扑通的跪地声，古清欢轻笑一声：“算了尊上连手都不给摸，一点诚意没有，我还是去别的门派好了。”
她微微仰着头，迫使他对上她那双仿佛能吸人魂魄的眼睛，声音不再沙哑，反而带着一种慵懒的、刻意的柔媚，清晰地传入他耳中，也隐隐回荡在寂静的广场上。
容郁的手掌突然收紧，紧紧抓住古清欢的手：“你要去哪？”
“你要跟我去吗？”
容郁沉默不语。
但跪着的弟子冷汗直下，总感觉这妖女再说一句话尊上就要跟她跑了。
见此古清欢又道：“至于拜师么……”
她尾音拖长，带着钩子。
“尊上……是想教我些什么呢？”
她目光在他脸上流转，最终定格在他微抿的薄唇上，意有所指，大胆得令人心惊肉跳。
“是教我……修行之道，还是……别的什么？”
这话语，这动作，这眼神，组合在一起，形成了一种强烈的、直观的冲击。
其他弟子早已石化，大脑一片空白。
守山弟子更是冷汗涔涔，几乎要晕厥过去。
这女人，到底是谁？疯了不成，她怎么敢？
容郁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，眸中冰寒刺骨，风暴凝聚，他猛地收紧手指，几乎要捏碎那只胆大包天的手。
然而，在他发作之前，古清欢却主动松开了手，后退了半步，仿佛刚才那惊世骇俗的举动只是一场幻觉。
瞧容郁这个表情，好像和以前对自己差别不大，还不是任摸任报，还装失忆。
古清欢想到装失忆都忍不住扑哧笑出声。
装得还是不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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