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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周放下书卷,指腹蹭过摇椅的藤纹:“陛下说了,宫里的老人,坊里的老奴,都该有个舒坦地方待着。我年轻时给先帝磨墨,阿翁年轻时给尚方署织锦,说白了,都是伺候人的,如今能一块儿晒太阳,算缘分。”
阿翁从摇椅上坐直些,露出胳膊上的旧伤,疤像条褪色的锦线:“周公公,您那墨香,比监工的鞭子好闻多了。”
院角的“锦灰食堂”里,厨役老钱正往大锅里撒锦芯米,米“簌簌”落进沸水里,腾起的热气裹着米香,飘得满院都是。
“这‘锦芯米寿粥’里拌了锦线碎末,”老钱用长勺搅着粥,勺沿的锦纹被蒸汽熏得发亮,“太医说,锦线烧过的灰能安神,比单喝白粥强。”
陈阿娇正指挥着分餐,“锦瓷分餐盘”摆了两排,一排刻着“老奴”,一排写着“宫老”,盘沿都用琉璃釉料烧着“老弱优先”。
阿翁颤巍巍捧过餐盘,指腹摸到盘底的字——“阿翁”两个字,釉料泛着浅青,像刚冒芽的草。
“这辈子,头回吃饭有自己的盘子。”他声音发颤,粥勺碰着盘沿“叮当”响,“以前在锦坊,几十人围着个大木盆抢,谁手慢谁挨饿。”
旁边的老周也端着餐盘,盘底刻着“周明”,是他的本名,多少年没人叫过了。“我在宫里也一样,”他舀了勺粥,“伺候主子用金碗,咱用破瓷片,哪敢想有自己的盘子。”
老钱听见了,往两人碗里各多盛了块枣泥糕:“现在不一样了,盘底的名字,比金碗金贵。”
后堂的“锦布寿衣坊”里,阿月带着女眷们正缝寿衣,线头“簌簌”落,混着点芸香的气。
寿衣用的“往生锦”铺在长案上,经线是汉地桑丝,白得像云;纬线是越人苎麻,青得像溪,织在一起,倒像幅水墨画。
“这料子软和,”阿月捏着针,线穿过布面几乎看不见针脚,“老人穿了舒服,走的时候不受罪。”
陈阿娇坐在案边,正往衣领绣“魂归”二字,银线在布上走得慢,针脚密得像锦缎的经纬。“魂归的‘归’,得多绣两针,”她抬头对众人笑,“让他们知道,不管以前在哪儿受苦,这儿都是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