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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我要吹。"阿铁把笛子举到嘴边。
头目笑出了声:"行啊,你吹。要是召不来阴兵,老子就把你和这丫头一起喂狼。"
阿铁把笛子凑到唇边。笛孔里还沾着干血,他闭了闭眼,想起阿月被鞭打的模样,想起家里灶台上晾的红薯干,想起爹临死前塞给他的半块玉珏——那是他们的根。
"呜——"
第一声吹出来,像破风箱拉不动。阿月的身体抖了抖,头目的羊腿"当啷"掉在地上。第二声,笛声里裹着沙粒,打在断墙上簌簌响。阿铁觉得有凉丝丝的手指挠他后颈,眼前闪过片段:雪地里横七竖八的尸体,红盔绿甲的将军举着剑喊"杀",有个年轻士兵抱着战友的尸体哭,说"哥,我冷"。
第三声,笛声突然拔高,像刀劈开了云层。白骨滩的沙土簌簌往下陷,露出密密麻麻的白骨。那些骨头"咔吧咔吧"响着,自己拼成了人形——披甲的士兵,持矛的骑士,连战马都驮着鞍鞯,眼窝里燃着幽蓝的火。
头目尖叫着往后退,马受了惊,踢翻了他的帐篷。阿铁看见那些阴兵的眼睛,全是当年战死的汉兵的模样:有他认识的张二娃,去年春上还说等打完仗要回家娶媳妇;有李老卒,总把最后半块锅盔塞给他;还有他爹,穿着补丁摞补丁的铠甲,手里还攥着断了弦的弓。
"阿铁......"
一声轻唤从阴兵阵里传来。阿铁的眼泪"刷"地掉下来——是阿月的声音。可阿月明明在他怀里,此刻却站在阴兵最前面,花布衫染满了血,辫梢的血滴在地上,开出妖异的花。
"阿月?"他踉跄着往前,被阴兵挡住了。
"阿铁哥,救我......"阿月的脸扭曲着,眼眶里爬满黑虫,"他们说只要我吹笛子,就能回家......可我不想变成白骨......"
阿铁这才发现,阿月的手里也攥着截招魂笛,骨节处刻着和他手里一模一样的符咒。原来匈奴人抓她,是要拿她当活祭,让两根笛子的怨气相冲,召来更凶的阴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