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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光绪三年,东海边上有个沧澜岛。岛不大,环着海弯成月牙,中间一块平坝子,住着百来户渔家。岛上的人不拜神仙不供佛,单敬"地脉龙"——说是地底有条巨龙,盘着九根地脉,管着风调雨顺。龙要是高兴,地脉就冒清泉,庄稼绿得能滴油;龙要是犯困,地脉就涌地火,烧得石头冒烟,庄稼成焦炭。
岛民里管这差事的人叫"牧龙人",传说是上古时老祖宗用深海巨兽的喉骨磨的骨哨,能吹出人耳听不见的声波,专门哄地脉龙。老辈人说,这骨哨有灵性,吹对了是安抚,吹错了......能惊醒地底沉睡的"恶龙"——那可不是地脉龙,是地火化的凶煞,专啃地脉,啃完了就往地表窜,烧得十里八乡成焦土。
沧澜岛的牧龙人是老龙伯,六十来岁,背微驼,总穿件洗得发白的靛青衫,腰间挂着个红布包,里头裹着块黑黢黢的骨头。那骨头有巴掌长,半指粗,表面坑坑洼洼,像被海虫蛀过,可凑近了看,纹路倒像龙鳞,泛着幽蓝的光。这就是那骨哨,据说是老龙伯的师父传下来的,传了三代,整整一百二十年。
岛里的小娃娃都爱围着老龙伯转,可最黏他的是十六岁的阿海。阿海打小没了爹娘,是老龙伯捡回岛的,跟着师父学看地脉、辨风势,最拿手的是给骨哨"喂气"——每隔七日,要用无根水擦三遍,再对着海风喊三声"龙爷爷莫困",骨哨才肯认主。
这年入夏,沧澜岛怪事不断。先是村东头的老井冒黑水,接着后山的石头半夜"轰隆"响,最邪乎的是前天夜里,阿海在海边补渔网,忽见海面上浮起团红光,像有人把太阳扔进了水里。老龙伯摸着骨哨直叹气:"地脉龙怕是要醒了,可这火气......怕不是被什么东西激着了。"
七月十五夜里,月亮像个被揉皱的纸团。阿海被一阵热浪掀醒,睁眼就见窗户外头红彤彤的,像着了火。他赤着脚往外跑,就见村东头的稻田正"噼啪"响,稻秆子烧得卷成黑灰,地面上裂开条缝,缝里冒出的气儿带着硫磺味,呛得人睁不开眼。
"阿海!"老龙伯的声音从村头传来,他举着骨哨,布包被汗浸得透湿,"快跟我来!"
两人跑到地裂边,老龙伯摸出骨哨,凑到唇边。可刚要吹,骨哨突然"嗡"地震起来,震得他虎口发麻。"不对......"他踉跄两步,"这骨哨在抖,像见了天敌似的!"
话音未落,地缝里"轰"地窜出团火,火苗子有三尺高,舔着夜空直冒黑烟。阿海看见火里有影子——像条大蛇,却长着龙头,浑身红鳞,尾巴一甩,地面的石头就"咔嚓"裂开。
"恶龙!"老龙伯瘫坐在地,"是地火成了精,许是被前几年海盗埋的火药炸醒了!"
阿海急得直跺脚:"那咋办?再烧下去,岛都得沉!"
老龙伯指着骨哨:"这哨子能唤地脉龙,可它现在怕这恶龙......"他突然抓住阿海的手,"娃子,你师父我活了六十年,头回见这阵仗。你......你试试?就吹那'静音波',哄地脉龙来镇着它!"
阿海攥紧骨哨,手心全是汗。他想起师父教的:"吹骨哨要气沉丹田,想着地脉龙在脚底下,跟它说'莫怕莫怕,有我在'。"他深吸口气,把骨哨贴在唇边——
骨哨刚发出点动静,那恶龙突然甩动尾巴,"轰"地砸向地面。地裂猛地扩大,阿海被气浪掀翻,骨哨"当啷"掉在地上。他看见恶龙的眼睛像两盏红灯笼,正盯着骨哨直冒火,喉咙里发出"呼噜呼噜"的声响,像是饿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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