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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三点十七分的青梧里 7 号楼像头蛰伏的巨兽，通风管道传来的呜咽声裹着混凝土特有的冷腥气，顺着门缝钻进林双生的鼻腔。
她蜷缩在沙发里，体检报告的蓝白色纸张在应急灯下发着幽光，“线粒体 DNA 突变率 37%” 的字样如同一记重锤，将她钉在冰凉的皮革表面。
指尖无意识摩挲着 “维生素 B 族” 药瓶，塑料包装的纹路突然硌得掌心生疼。
林双生猛地将药瓶翻转，瓶底的双环标记在冷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，与承重墙音箱外壳的涂层如出一辙。
记忆突然闪回 ——2016 年的某个雨夜，她在便利驿站值班，“姐姐” 戴着渔夫帽站在冰柜前，苍白的手指正将同款贴纸贴在货架缝隙。
“这不可能是巧合。”
她抓起手机时，屏幕映出自己扭曲的脸，瞳孔深处跳动着与瓶底标记同频的幽蓝。走廊里传来混凝土收缩的细微声响，仿佛整栋楼都在屏息等待。
实验室的质谱仪发出尖锐的蜂鸣，李默盯着屏幕的瞳孔骤然收缩。“D-317，地西泮衍生物的变种。” 他将基因测序图投影在墙面，碱基对的排列在蓝光中扭曲成诡异的螺旋，“这种药物会像一把生锈的钥匙，强行插进 DNA 甲基化酶的锁孔。
你以为的基因突变，不过是药物在表观遗传层面制造的海市蜃楼。”
苏棠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，服务器里的 “药性蜕变计划” 文档被层层解密。
2000 年的药物配方表跃入眼帘，0.317mg 恐惧传导增强剂的标注旁，还附着一张婴儿颅骨的 X 光片 —— 那上面的纹路，竟与林双生记忆里混凝土胚胎舱内壁的凿痕完全重合。
“他们在你每次恐惧发作时调整药量。”
苏棠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，“你在冰柜前的恐慌，痛经时墙面裂缝的扩张，都是药物在给杏仁核注射恐惧燃料。” 她调出便利店监控，2016 年的画面里，“姐姐” 的袖口滑落，露出与张燕来文身如出一辙的雨燕图案。
陈美玉在医院的病床上突然剧烈抽搐，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1999 年的实验室，父亲戴着防毒面具，将地西泮粉末与冷光粉倒入搅拌机。
“看见这些荧光颗粒了吗？” 老人的声音混着机器的轰鸣，“当它们进入人体，会像菌丝一样缠绕神经，让人类自愿成为混凝土的养料。”
她颤抖着掀开病号服，腹部狰狞的手术疤痕在月光下泛着青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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