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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花哨了。”
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学院的元老，当年追随林青阳的首批弟子之一，周师叔，拄着拐杖走了进来。他浑浊的眼睛扫过平板上的方案，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。
“我们是明理堂，不是游乐场！”他重重地用拐杖点了点地面，“师祖当年最忌讳的，就是把‘道’变成‘戏’！我们这是在取悦大众，还是在亵渎传承？”
小雅的脸一下子白了，嘴唇动了动，却没敢反驳。
“周师叔，”叶清风终于开口，声音平静，“时代变了。”
“时代变了，规矩就能变吗？人心就能变吗？”周师叔情绪激动起来，“看看外面那些乱象！把命理当算命，把风水当魔法，把《玉匣记》里的趋吉避凶之法当成彩票密码！我们再这么搞，跟那些江湖骗子还有什么区别？”
“我们不走出去，就会被那些骗子彻底淹没！”小雅终于忍不住，鼓起勇气反驳，“周师伯，我们要做的是用他们喜欢的方式，把真正的‘理’种进他们心里！而不是关起门来，抱着祖宗的规矩，眼睁睁看着它变成一具谁也看不懂的干尸！”
“你……”周师叔气得胡子都在抖。
办公室里，新与旧的观念激烈地碰撞，像两股看不见的气流在撕扯。
叶清风没有说话，他只是静静地看着。
他闭上眼，再次睁开时，眼底深处，一抹常人无法察觉的微光流转。
阴阳眼。
他看到，小雅的策划方案上，虽然表层浮着一层喧闹浮夸的商业之气，但在这层气的核心，却跳动着一团纯净而充满活力的、蓬勃向上的生命之光。那是真诚，是热情，是想要将这门学问发扬光大的赤子之心。
而周师叔的身上，萦绕着一股沉稳厚重的守护之气，但这股气的边缘，却缠绕着几缕灰败、停滞的能量。那是担忧，是固执，更是对未知的恐惧。
道，不能死。
也不能被玩死。
他心里有了决断。
“就按小雅的方案做。”
一句话，让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。小雅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，而周师叔则满脸失望。
“但是，”叶清风的眼神变得锐利，扫过两人，“我有一个条件。”
他站起身，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，俯瞰着脚下的万家灯火。
“这场文化节，每一个项目，无论看上去多有趣，多花哨，都必须有一个‘明理’的内核。我们不给答案，只给方法。我们不造神，只讲规律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