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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昊赶到林楚楚的公寓时，天刚蒙蒙亮。
他一进门就看见林楚楚蜷缩在沙发上，脸色惨白，脚上那双红色绣花鞋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泽。
"你还没脱下来？"陈昊皱眉。
"脱不下来。"林楚楚的声音沙哑，"它像是长在我脚上一样。"
陈昊蹲下身，试着拽了拽鞋子，但刚一用力，林楚楚就痛得倒抽一口凉气。
"别硬扯！"她咬牙道，"我感觉……它在吸我的血。"
陈昊脸色一变，轻轻掀起鞋边，果然看到林楚楚的脚踝处有细密的血珠渗出，而鞋子的内衬似乎正在吸收它们。
"这不对劲……"他低声说，"我们得回锦园一趟，查清楚这鞋子的来历。"
林楚楚本想拒绝，但一想到昨晚的噩梦，她知道自己别无选择。
——
锦园古宅比昨天更加阴森。
白天的阳光本该驱散阴霾，可当他们再次踏入这座老宅时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湿气，像是井底的苔藓和淤泥的味道。
"你们怎么又来了？"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。
林楚楚猛地回头，看到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站在院子的阴影处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脚。
"你是……"陈昊警惕地问。
"我是这里的守园人，姓周。"老人咳嗽两声，"年轻人，不该碰的东西别碰。"
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林楚楚的绣花鞋上，脸色阴沉。
林楚楚心头一跳："您知道这鞋子的来历？"
老人沉默了一会儿，最终叹了口气："跟我来吧。"
他带他们绕过主宅，来到后院一口被封住的古井旁。井口压着一块青石板，上面刻着模糊的符文。
"这井里死过人。"老人缓缓道，"七十多年前，周老爷的七姨太柳如烟，就是穿着你脚上那双鞋，跳进去的。"
林楚楚的脚突然刺痛，像是被无数根针扎入。
"她不是自杀的，对吧？"陈昊敏锐地问。
老人摇头："她是被逼死的。"
——
柳如烟的故事，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。
她原本是戏班子的花旦，被周老爷看中，强娶进门做了第七房姨太太。周老爷对她极为宠爱，甚至专门命人打造了一双绣着并蒂莲的红绣鞋送她。
但大太太嫉妒她，设计陷害她偷情。周老爷暴怒之下，命人用铁钳拔光了她的脚趾甲，再逼她穿上那双红绣鞋。
"她疼得惨叫，血把鞋子染得更红了。"老人低声道，"最后，她被逼着走到这口井边……"
林楚楚的脚趾突然传来一阵剧痛，她低头一看，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脚趾甲正在一片片脱落，而新的指甲却诡异地长了出来——乌黑发亮，像是涂了蔻丹。
"她在井边发下诅咒。"老人盯着林楚楚，声音沙哑，"她说，凡是穿上这双鞋的女人，都会在三天内……穿着它跳井自杀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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