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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多小时后，许渊才揉着有些发胀的太阳穴，从杜言那间弥漫着咖啡因和焦虑气息的办公室里出来。走廊里安静了许多，不少办公室的灯已经熄了。他踱步回到楚洛琴的办公室门口，轻轻敲了敲门。
“进。”楚洛琴的声音传来，听起来比之前精神了一些。
推门进去，楚洛琴的餐盒已经收拾干净了，桌面整洁。她正对着电脑屏幕，似乎在看邮件，手边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。看到许渊回来，她抬了抬下巴：“杜总监那边搞定了？看把你急的，火烧屁股似的。”
“搞定是搞定了，”许渊叹了口气，重新坐回沙发，感觉比刚才更累了，“杜总监那战斗力，我是自愧不如。新签的那几个小孩，条件是不错，但后续的规划、资源匹配、避免内部竞争，一堆事儿，头大。”
“能者多劳嘛，谁让你是【墨渊文化】的灵魂人物兼大股东呢。”楚洛琴端起红茶抿了一口，语气带着点调侃，但眼神认真起来，“正好你回来了，我也跟你同步一下【墨渊文化】那边的情况。”
她切换了电脑屏幕，调出几个文档和报表，两人就【墨渊文化】目前几个短剧项目的进展、预算控制、可能遇到的风险以及后续的时间节点，进行了将近半小时的深入沟通。
楚洛琴条理清晰，数据详实，许渊则从整体方向和关键决策点上给出意见。灯光下，两人时而争论，时而达成共识，氛围专业而高效，与之前盒饭时间的随意截然不同。
当所有亟待沟通的事项都梳理完毕，时间已经悄然滑向了晚上九点。窗外的城市夜景更加璀璨，车流如织，编织着不夜的光带。楚洛琴关掉文档，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后颈，看向许渊：“行了，我这边暂时就这些。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？”
许渊摇摇头，站起身，活动了一下久坐有些僵硬的肩膀：“没了。辛苦你了，明天我就不过来了，直接准备去西省的事情。”
“嗯，”楚洛琴也站起身，走到窗边，望着外面辉煌的灯火，“一路顺风。到了那边，直接去找我学长洛川，联系方式我前几天就发给你了。”
“知道。”许渊应道。“那我就先走了，你别熬太晚，审片也悠着点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。”
楚洛琴看着许渊，灯光在她眼中映出细碎的光点，“行了，许老妈子，快走吧。我这边还有两集粗剪等着看呢，今晚注定是跟剪辑师‘相爱相杀’的一夜了。”
许渊被她那句“许老妈子”噎了一下，随即失笑，摇了摇头，不再多言，拉开门走了出去。
走廊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脚步声。路过几间还亮着灯的办公室，透过玻璃门能看到里面依旧在埋头苦干的身影：有人对着屏幕眉头紧锁，有人戴着耳机反复回放片段，有人在小声激烈地讨论着分镜。空气里弥漫着咖啡、外卖和纸张混合的味道，一种影视行业特有的、混杂着疲惫与亢奋的气息。
当许渊走出写字楼，街道上的行人渐渐稀少，晚风带着一丝凉意。他回头望了望依旧灯火通明的写字楼，想到还在审片的楚洛琴，以及忙碌的杜言和其他工作人员，心中不禁感慨：大家都很忙碌啊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