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雅间里的尴尬气氛几乎凝固。陈大厨的汗珠顺着鬓角滚落，砸在油渍麻花的厨师服上。赵科长秦师傅等人虽然理解，但精心准备的宴席眼看要泡汤，脸上难免带着一丝扫兴。
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，林阳站起身，脸上非但没有愠怒，反而露出一丝安抚的笑容。他走到陈大厨身边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陈师傅，别急。天有不测风云，计划赶不上变化，这怪不得您。您这份实诚，我们都看在眼里。”
陈大厨被林阳的体谅说得一愣，更加愧疚：“林同志，我……”
“这样，陈师傅，”林阳打断他，声音压得很低，带着一种商量的口吻，“借一步说话？或许……还有点办法？”
陈大厨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，虽然觉得不太可能，但还是下意识地点点头。林阳对雅间里的众人歉然一笑：“各位稍坐，我和陈师傅出去说两句话，马上回来。”
林阳领着满心疑惑的陈大厨走出雅间，没有去热闹的大堂，而是拐进了饭店后厨旁边一条堆满杂物、相对僻静的走廊。这里能听到后厨锅碗瓢盆的声响，但光线昏暗，没什么人走动。
“陈师傅，”林阳停下脚步，转过身，目光直视着陈大厨，声音压得更低，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郑重，“您刚才说的难处，我懂。这年头，好东西难弄，尤其是肉。”
陈大厨苦着脸点头：“谁说不是呢！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！”
“米没有，”林阳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，“但‘冻肉’……或许有一点？”
“冻肉？”陈大厨眼睛猛地睁大，随即又黯淡下去，连连摆手，“林同志，您别开玩笑了！这大热天的，哪来的冻肉？就算有，那也是食品公司冷库里的计划肉，咱们根本摸不着边……”
“不是食品公司的。”林阳的声音低沉而清晰，带着一种让人不得不信的力量，“我认识一个朋友……嗯，一个路子有点特别的朋友。他……有‘特殊渠道’，能搞到点‘冷库货’，不是市面上那种。量不大，但胜在新鲜……呃，冻得新鲜。”
陈大厨的心脏“砰砰”狂跳起来，呼吸都变得急促。特殊渠道？冷库货？冻得新鲜？这些词组合在一起，充满了禁忌的诱惑力。他警惕地左右看了看，声音发颤：“林……林同志，您说的……是真的？这……这风险可不小啊！”
“风险当然有。”林阳坦然承认，“所以，这事只能天知地知，你知我知。而且，只此一次，下不为例。纯粹是看陈师傅手艺好，为人实在，不忍心让您为难，也……不想让我的客人们扫兴。” 他适时地表达了对陈大厨手艺的推崇和对宴席的重视。
“那……那肉……”陈大厨舔了舔嘴唇，眼中充满了渴望和挣扎。作为厨师，断供的屈辱和对食材的渴望交织在一起。更重要的是，如果真能搞到肉，不仅解了眼前燃眉之急，更能在领导面前露大脸！这诱惑太大了！
林阳微微一笑，没有回答，而是当着陈大厨的面，解开了自己带来的那个半旧的帆布挎包。他伸手进去，似乎在摸索什么。陈大厨紧张地盯着他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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