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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时三刻,残玉在枕下烧得发烫。
我闭眼前最后一眼,看见窗纸上晃动的竹影,像无数只手在抓挠。
再睁眼时,天还是墨色,案头的烛火却跳得欢快——这是三日前,贾政最后一次进宫前夜。
我套上小厮的青布衫,腰间别了块从周瑞家的那里顺来的腰牌。
穿过穿堂时,老槐树上的猫头鹰扑棱着翅膀,我缩了缩脖子——前世当编剧时,总嫌这种桥段太俗,此刻倒觉得,连风声都在帮我。
贾政的书房门虚掩着,烛火从门缝漏出来,照见地上蜿蜒的影子。
我猫腰溜进去,他的奏折匣子就摆在案头,锁是铜制的,我摸出怀里的铁丝,三两下捅开。
夹层里的黄绫帕子还带着墨香,我把预先抄好的"江南盐务往来账目摘要"塞进去,手指在帕子上顿了顿——这是那日在扬州码头上,史湘云扮成卖花姑娘,从盐商轿子里顺来的。
"谁?"
我僵在原地。
身后传来贾政的咳嗽声,他披着鹤氅站在门口,烛火映得他鬓角的白发发亮。
"是...是小的来添茶。"我压着嗓子,把茶罐往案上一放,转身要走。
"且慢。"他掀开奏折匣子,目光扫过夹层里的帕子,突然笑了,"这茶添得及时。"
我逃也似的出了门,后背全被冷汗浸透。残玉在袖中轻颤
次日早朝的消息是平儿传来的。
她蹲在潇湘馆廊下啃糖蒸酥酪,眼睛亮得像星子:"老爷在朝上把盐商的账册抖出来了!
说米价涨是因为盐税苛重,跟科举改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!
皇上还让顺天府去查扬州盐运司呢!"
我正给鹦鹉喂小米,手一抖,粟米撒了满地。
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,阳光透过冰棱照进来,映得残玉泛着暖光。
晌午时分,周瑞家的捧着个红漆木匣进来,匣面上印着金漆梅花:"贾大人的拜帖,说请林姑娘明日赏梅论诗。"
王熙凤把匣子抢过去,"啪"地掀开:"好个贾雨村,梅是寒梅,论诗是论刀吧?"她指尖戳着拜帖,"林丫头,你可不能单刀赴会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