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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话语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剑，斩钉截铁，带着涤荡乾坤的决绝。
“臣遵旨！”
“臣弟领命！”
肖景容与周文渊肃然躬身，声音坚定。晚风拂过，吹散了浓郁的血腥与花香，却吹不散这皇城中心弥漫开的、肃杀凛冽的气息。夜幕，正悄然降临。
翌日清晨，坤宁宫寝殿内弥漫着甜暖的桂花糕香气，将昨夜的血腥戾气温柔地驱散。阳光透过精致的雕花窗棂，洒下一片宁静的金辉。
夏紫月已换上常服，正由宫人梳妆。五岁的霜儿趴在窗边的紫檀大案上，小脸憋得通红，握着刻刀的小手用力地在一块打磨光滑的细长竹简上划动，发出“沙沙”的轻响。旁边，同样五岁的泉儿正用一块细软的麂皮，专注地擦拭着另一块已经刻好字的竹牌，使其边缘更加圆润光亮。
“母皇！母皇快看！”霜儿终于完成最后一笔，献宝似的跳下锦墩，举着那块竹简跑到夏紫月面前，大眼睛亮晶晶的，“通惠河工程部，总监理，周文渊！霜儿刻的！”脆生生的童音里满是邀功的得意。
夏紫月含笑接过。竹简入手微沉，带着孩童掌心的温度。刻痕深浅不一，却透着一股稚拙的认真。只是目光扫过那“总监理”三字时，她眼底的笑意更深了——那“监”字中间的一点，被霜儿用力过猛刻成了一个圆圆的小坑，使得整个字看起来活脱脱就是个歪歪扭扭的“煎”字。
“总煎梨？”夏紫月忍俊不禁，指尖点了点那个错字，“我们周太傅，成了周大厨了？”
霜儿一愣，凑过去仔细瞧了瞧，小嘴立刻嘟了起来：“哎呀！是‘监’！母皇，是‘监’啦！不是煎梨的‘煎’！”她急急辩解，小脸涨得更红，惹得一旁伺候的宫娥也掩口轻笑。
泉儿沉稳地走过来，递上自己擦拭好的另一块：“母皇，孩儿刻的是‘物料核验’，给周太傅手下管仓库的官儿用。”他的字迹明显比霜儿工整许多。
夏紫月一手接过一块竹牌，心中暖意融融，将两块竹牌并拢，珍重地握在手中：“好，刻得都好。母皇替周太傅和他手下管仓库的官儿，谢谢泉儿和霜儿。这‘工牌’，意义非凡。”她俯身亲了亲两个孩子的额头，“有了这牌子，通惠河上的每一位功臣，母皇和天下百姓，都会记得他们的辛劳！”
***
紫宸殿内，金碧辉煌，庄严肃穆。龙椅上，夏紫月一身明黄龙袍，威仪天成。朝臣分列两班，山呼万岁。
昨夜擒获细作、缴获“迷迭引”的肃杀之气尚未完全散去，朝堂之上暗流涌动。工部侍郎李秉章，一个面容清癯、颧骨微高的中年官员，深吸一口气，率先出列，双手高举笏板，声音带着一种沉痛而恳切的意味：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