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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骁靠在梧桐树上，飞行头盔夹在臂弯里，看见苏瑶的身影便直起腰。
他的飞行服还带着训练后的汗湿，喉结动了动：“苏副处长，能借一步说话吗？”
苏瑶脚步微顿。
这个总爱把飞行胸牌擦得锃亮的年轻人，此刻眼尾泛红，像刚经历过剧烈震荡。
她跟着他走到走廊尽头，林骁突然掏出个银色数据盘，“今天训练时，导航系统又被干扰了。”他声音发紧，“不是普通电磁脉冲，那些信号......”他掏出手机调出波形图，“和上个月我在你办公室看到的实验日志复印件，频率完全吻合。”
苏瑶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数据盘。
金属凉意透过皮肤渗进血液——昨晚在父亲遗物里发现的“曙光是谎言”，此刻正通过林骁的手，递到她面前。“为什么不报告？”她抬眼时，泪痣在阳光下泛着淡红。
“第一次干扰时，我上报了。”林骁喉结滚动，“但报告被作战指挥中心压了。”他望着远处停机坪上的直升机，旋翼在风里缓缓转动，“后来我发现，每次干扰出现前，雷达屏上都会闪过一串代码......”他突然攥紧数据盘，“苏副处长，我奶奶说，有些事总得有人去掀盖子。”
苏瑶接过数据盘时，指腹触到他掌心的薄茧——那是长期握操纵杆磨出的痕迹。
她将数据盘塞进裤袋，动作自然得像在整理制服，“今晚八点，后勤处顶楼仓库。”她说完便转身，军大衣下摆扫过林骁的飞行靴，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樟木香。
同一时刻，军区大礼堂的会议桌前，霍霆风的钢笔重重磕在文件上。“陆副局长，这是今早刚调的‘天眼’系统权限记录。”他抽出最上面一页，推到长桌中央，“您的签名，出现在三个月前的特殊访问申请里。”
陆振邦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。
青瓷杯沿映出他刀刻般的皱纹，“霍主任对情报系统的兴趣，倒是越来越浓了。”他吹开浮茶，声音像浸在凉水里，“有些权限，是中央直接授予的。”
“中央会允许您调取苏明远教授的全部实验数据？”霍霆风的指节抵着桌面，指根泛白。
他想起昨夜在苏瑶办公室窗外瞥见的灯光——那个跪在文件柜前翻旧相册的女人，此刻正攥着他都不敢想象的秘密。
会议室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。
赵德海的指甲掐进掌心，目光扫过陆振邦不变的神色，又落在霍霆风紧绷的下颌线上——这个作战指挥中心主任，什么时候和后勤处的小副处长扯上关系了？
傍晚的后勤处大楼飘着饭香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