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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全门的合页发出垂死的呻吟,钟离侧身让两位老人先过,手电光束在走廊里划出扇形轨迹。
刚才在金库里没注意,这栋建筑的骨架早已被侵蚀得千疮百孔,头顶的水泥块悬在锈成褐色的钢筋上,像随时会砸下来的乌云。
“慢点,台阶松了。”她伸手扶住差点绊倒的老先生,对方的手腕瘦得像段枯木,皮肤下的筋络突突地跳。
老太太紧随其后,目光始终黏在地面,偶尔抬眼也只敢掠过高处的管道,仿佛钟离的影子是片不能触碰的水域。
走廊尽头传来玻璃滚动的脆响,钟离立刻按住腰间的装置,手电光猛地射过去——是只被啃得只剩半张脸的丧尸,正卡在碎掉的落地窗框里,半截身子挂在外面。
她没再动用那道红光,而是从靴筒抽出军刺,脚步落地时几乎没声息。
军刺刺入颅骨的阻力比想象中更涩,腐肉缠住刃口的触感顺着手臂爬上来。
换作平时她不会在意这些,但眼角的余光瞥见老太太正死死闭着眼,指节掐进老伴后背,才意识到自己拧转刀柄的动作太利落了。
利落得不像在处理一具尸体,更像拆解某个卡壳的零件。
“好了。”她抽出军刺,在丧尸破烂的衣服上蹭掉秽物,金属表面很快恢复寒光。
老先生扶着墙大口喘气,老太太却突然开口,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:“姑娘……你以前是当兵的?”
钟离正在检查前方的岔路,闻言顿了顿。
背包里的压缩饼干硌着后背,她记得昨天拆开时,老先生盯着包装上的生产日期看了很久——那是五年前的数字,他大概在算自己有多久没见过新鲜面包了。
“算是吧。”她选了左边的通道,那里的血腥味淡些,“练过几年。”
老太太没再问,只是脚步更紧地挨着老伴。
走到楼梯口时,老先生突然踉跄了一下,捂着胸口弯下腰。
钟离立刻从背包里翻出急救包,撕开葡萄糖注射液的铝盖递过去,指尖不小心碰到老人的手背,对方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。
“老毛病了……喘不上气……”老先生摆着手,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钟离脸上瞟,像是想从那片平静里找出点什么。
她起身去探楼梯上方的动静,军靴踩在台阶上发出闷响。
这栋楼的应急灯还亮着几盏,幽绿的光打在她侧脸,把下颌线照得像刀刻出来的。
老太太望着她的背影,忽然凑到老伴耳边:“你觉不觉得……她不像会累的样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