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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天的一个深夜，郑昊被赵晓兰推醒了。
“疼......“她的声音很微弱，额头上全是汗。
郑昊一个激灵坐起来，立刻清醒了。
“要生了？“
“嗯，肚子疼得厉害。“赵晓兰咬着牙。
郑昊赶紧下床，穿上衣服。
“别怕，我马上叫人。“
他冲出院子，直奔父母家。
“爸！妈！晓兰要生了！“
屋里的灯立刻亮了。
李秀花披着衣服就出来了：“快，去叫孙医生！“
郑大山也起来了：“我去套拖拉机！“
郑昊跑去卫生所，使劲敲门。
“孙医生！孙医生！“
孙医生很快就开了门，看见郑昊，立刻明白了。
“晓兰要生了？“
“对！“
“别急，我拿医疗箱。“孙医生转身进屋，很快提着箱子出来了。
两人赶到家里，李秀花已经在帮赵晓兰收拾东西。
“妈，我疼......“赵晓兰脸色苍白。
“不怕不怕，妈在呢。“李秀花握着女儿的手。
孙医生检查了一下：“宫口开了三指，得马上去医院。“
“去县医院？“郑昊问。
“对，这是头胎，保险起见还是去医院。“
郑大山已经把拖拉机开到院门口。
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赵晓兰扶上拖拉机。
宝儿也醒了，哭着要妈妈。
“宝儿乖，妈妈一会儿就回来。“李秀花哄着外孙女，“你跟姥姥在家。“
“不要！宝儿要妈妈！“小丫头哭得撕心裂肺。
“让她跟着吧。“赵晓兰说，“我怕她在家闹。“
李秀花把宝儿也抱上了拖拉机。
拖拉机在夜色中突突突地开着，郑昊搂着赵晓兰，感觉她浑身都在发抖。
“别怕，马上就到了。“他轻声说。
“我不怕。“赵晓兰咬着牙，“就是疼。“
“再忍忍。“
从西尧村到县医院，平时要一个多小时。
但今天，郑大山把油门踩到底，四十分钟就到了。
县医院的急诊室还亮着灯。
值班护士看见他们，赶紧叫来了妇产科医生。
“快，推产房！“
赵晓兰被推进了产房，郑昊想跟进去，被护士拦住了。
“家属不能进。“
“我是她丈夫！“
“也不行，这是规定。“护士说，“你在外面等着。“
产房的门关上了。
郑昊站在门外，心里七上八下的。
前世他没有孩子，这辈子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。
他知道生孩子有风险，虽然现在医疗条件比以前好多了，但还是会担心。
李秀花抱着宝儿坐在走廊的椅子上。
小丫头困了，趴在姥姥怀里睡着了。
“大山，你去买点吃的。“李秀花说，“一会儿晓兰生完了，得吃点东西。“
“好。“郑大山转身去了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
产房里传出赵晓兰的叫声，郑昊听得心都揪起来了。
他在走廊里走来走去，像热锅上的蚂蚁。
“小郑，坐下歇会儿。“孙医生说，“生孩子要好几个小时，你这样走下去，腿都要废了。“
“我坐不住。“郑昊说。
又过了不知道多久，产房里的叫声突然停了。
然后，传来婴儿的啼哭。
郑昊的心一下子落了地。
过了一会儿，产房的门开了。
护士抱着一个用布包着的婴儿出来：“恭喜，是个男孩。“
“母子平安？“郑昊赶紧问。
“都平安。“护士笑着说，“就是产妇有点累，需要休息。“
“谢谢！谢谢！“郑昊接过孩子，手都在抖。
小小的一团，皱巴巴的脸，闭着眼睛在哭。
“让我看看。“李秀花凑过来，“哎呀，这小子长得像他爸。“
“是吗？“郑昊仔细看，其实根本看不出来像谁，新生儿都长得差不多。
但他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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