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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辰靠在副驾驶座上，没接话。他的目光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村庄和田野，脑子里想的，远不止一个分厂的大小。
张万年的联盟已经形成，去河北建厂，是许辰反击的第一步。这一步能起到多大作用，就要看接下来的操作了。
在当地蔬菜合作社赵社长的带领下，他们一上午跑了三个地方。
第一个地方路太烂，一下雨就是泥地，许辰只看了一眼就直接摇头。
第二个地方就在国道边上，但地方太小，建不了两个标准车间，不符合许辰的长远规划。
第三个地方是一家倒闭的预制板厂，地方够大，但赵社长说那厂子欠了一屁股债，产权乱七八糟，谁接手谁倒霉。
“许厂长，您别急，保府地界大，咱们再找找，肯定有合适的。”赵社长坐在后座，看着许辰，心里也有些没底。
他知道许辰是干大事的人，可没想到要求这么高。
下午，通过赵社长的引荐，他们见到了邻村的一个村干部。那村干部姓李，四十来岁，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，透着一股精明。
“许厂长，您能来我们村投资，真是我们村的福气！”李村长热情地将他们领到村子北边的一大片空地前，大手一挥，吹嘘起来，“您看这地方，开阔，平坦！以后您的厂子建在这，肯定能赚钱！”
王铁柱看着那片空地，确实挺大，心里有些意动。
许辰却没说话，他走到地头，弯腰抓起一把土，在手里捻了捻，又抬脚在地面上重重地踩了几下。
“李村长。”许辰站直身子，拍了拍手上的土，“这块地，夏天雨水大的时候，会不会积水？”
李村长的笑容僵了一下，眼神有些躲闪：“嗨，哪能呢？我们这地势高，排水好着呢！”
许辰的目光，落向不远处地势更低洼的地方，那里土壤的颜色明显要深上不少，甚至还能看到一些干枯的水草痕迹。
他没有再多问，只是淡淡地说道：“地方不错，我们回去再考虑考虑。”
看到许辰这副表情，赵社长心里咯噔一下，就知道这事又黄了。上了车，他才压低声音对许辰说：“许厂长，您看得真准。那块地就是个洼地，别说下大雨，就是连着下两天中雨，那水都能没过脚脖子。那李村长，是想把这块没人要的地高价甩给咱们呢。”
王铁柱一听，气得直拍方向盘：“他奶奶的，把咱们当冤大头了！辰哥，我刚才就该下去揍他一顿！”
“跟这种人生气，犯不上。”许辰的语气很平静，只是目光望向窗外，微微皱起了眉头。
跑了一天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，却依旧一无所获。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，连一直很兴奋的王铁柱都蔫了下来。
吉普车在国道上平稳行驶，王铁柱正想找个话题，许辰突然盯着窗外，开口道：“停车。”
“啊？”王铁柱一愣，脚下还是下意识地踩了刹车。
许辰推开车门，径直朝着路边的一片荒地走去。那片荒地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，看起来已经荒废了许久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