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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梁哥，你这是在我们两个穷鬼面前炫富啊。”季阳忍不住出声调侃，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。
话音刚落，陈辉远的表情瞬间僵硬了一下。他很快调整过来，指着梁明飞佯装恼怒：“你小子，太不厚道了！”
三人都笑了起来，但笑声里各怀心思。梁明飞眼底闪过一丝轻蔑，显然是看不上季阳做实体制造业，觉得这个高考状元目光短浅。而陈辉远的笑容有些勉强，听到“穷鬼”二字，眼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。
办公室里的气氛渐渐变得微妙起来。阳光依旧明媚，却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。
“时间不早了，”季阳看了眼腕表，适时地打破沉默，“我还约了人。”
“正好，我送你。”陈辉远立刻站起身，仿佛等这句话等了很久。
从腾达大厦出来，季阳坐上了陈辉远的加长林肯。车内空间宽敞，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香气。两人都要去四季山庄接各自的妻子，这倒是个巧合。
陈辉远东拉西扯了一阵，谈天说地，从股市聊到房价，又从政策聊到民生。季阳随口应和，心里却清楚得很，这些都不是陈辉远今天的真实目的。
果然，在一个红灯路口，陈辉远终于切入正题：“小阳，梁明飞今天的表现，你觉得如何？”
季阳望着窗外匆匆而过的行人，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。这话说得，还真是给足了自己面子。要知道，陈辉远比他大了整整一代人，远远超出年龄层面，更是在商场打拼的资历上。
1992年，陈辉远就已经和钱木义一起创业了。那时候的三万八千块启动资金，放在现在连一个奢侈品包都买不到。
“确实有点飘。”季阳随口应道，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。
陈辉远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，目光透过后视镜打量着季阳的表情：“就怕他这样目中无人，把人得罪死了。”
季阳只是笑笑，没有接话。他对梁明飞的事业没兴趣，更不想掺和进这些纷争中。现在的局势风云变幻，还是专注自己的实业更稳妥。
陈辉远看着季阳那张年轻的脸，心中却暗自腻歪。装，接着装！他今天之所以牵线搭桥，不过是想借机和季阳谈谈正事。
如今的经济形势风云变幻，国退民进的机会难得。可惜腾跃集团偏偏在钢铁、房产、能源三个过热行业都有布局。这才是他找上季阳的真正原因。
“小阳啊，”陈辉远终于开口，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，“最近市场上...”
话未说完，季阳的手机突然响了。铃声在车厢内显得格外刺耳。
“抱歉，林叔。”季阳看了眼来电显示，眼底闪过一丝异样，“我得接个电话。”
陈辉远只好点点头，心中却暗自焦急。这通电话仿佛永远打不完似的，从商贸区一直打到四季山庄。期间季阳的表情几度变化，时而凝重，时而舒展，让人猜不透电话那头到底在说些什么。
直到车子快要到达目的地，季阳才挂断电话。他的眉头微微皱起，显然这通电话的内容并不那么令人愉快。
“郭叔刚才说到哪了？”季阳转过头来问道，语气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