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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长昀会意，起身走到徐徽泠面前，“徐二姑娘，你陪我去看看，后山的梅花开了没有？”
徐徽泠知道他的意思，随他出来。
后山人多，李长昀转入另一条僻静小径。
小径的台阶覆盖着积雪，徐徽泠小心地走着。
面前突然伸来一只手，“拉着我的手，就不用担心会滑倒了。”
徐徽泠抬起头，李长昀一瞬不瞬地看她，周围积雪映着天光，反射在他眼中，变成细碎的光，让他的凤眸熠熠生辉，温柔可亲。
徐徽泠不禁想，他不用那种犀利的眼神看人，也是……很俊美的。
这个念头在她脑中突然闪过，她暗自一惊，又觉得羞赧。
自己怎会起这样的念头？
竟然敢去鉴赏李长昀的容貌！
慌乱下，她下意识地把手放在李长昀手中。
李长昀手一握，就将她的手整个包裹在掌中。
李长昀弯唇笑，缓步踏上台阶，柔声问道：“在想什么？”
徐徽泠唯恐他知晓她的心思，忙摇头道：“没想什么？”
他的手宽大，温暖，贴着她的手，很暖和，很妥帖。
小径的周围很安静，只有他们走动的声响，还有彼此的呼吸声。
天地间就好像只剩他们。
“方才在客堂中，我瞧着你的神情，似乎对十弟不满意？”
李长昀的声音让徐徽泠回过神。
她斟词酌句，“十殿下乃天潢贵胄，臣女岂会不满意。”
李长昀转头，静静地看她。
徐徽泠心中的畏惧又抬头了，但他掌中的温暖，也让她壮了一点胆子。
“臣女，臣女不敢瞒殿下，臣女想阿慈能过上她想过的安稳日子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李长昀问道：“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？”
徐徽泠随着他的脚步缓慢往上走。
他的话让她有些茫然。
她从紫清观回来，目的是为了报仇，她已赌上自己的性命。
她从未想过，自己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。
李长昀又转过头看她。
徐徽泠坦言道：“臣女从未想过。”
“殿下是知道臣女的目的，臣女的母亲被那些恶人凌辱而死，臣女也被扣上癔症之名，送到紫清观，过了两年生不如死的日子。”
“臣女从紫清观回来，只想给我母亲报仇！”
“只要那些恶人都过得悲惨，痛不欲生，最后都给母亲陪葬！”
徐徽泠恨意升起，声音浸在寒气中，带着封冻的戾气。
山中无风，周围的树枝纹丝不动，但她脸颊两侧的风毛却在微微颤动。
李长昀凝视她的眼眸跟着动。
他缓缓抬起眼帘，身子却向她倾下来。
徐徽泠胸腔中的恨意凝住，一颗心剧烈地跳动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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