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龙号史诗

第十五章 毒酒与船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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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牙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和残忍。

“不过嘛,”亨特话锋一转,“念在你是初犯,而且动机……还算有点用。”他盯着林海,“这次就算了。但是……”

他顿了顿,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东西,扔在桌面上。那是一个粗糙的陶土酒杯,里面装着半杯琥珀色的、略显浑浊的液体,散发出一股甜腻中带着苦涩的奇怪酒香。

“喝了它。”亨特淡淡道,“算是给你长个记性,也让我看看……你这东方人的身子骨,到底经不经得起风浪。”

林海看着那杯酒,心脏猛地一缩。这酒的颜色和气味……和黑牙之前试图在底舱逼他喝的那罐“圣血酒”有几分相似!只是似乎更浑浊,甜腻中透出的那股苦涩和刺鼻气味更加明显。

又是毒酒!亨特是在试探?还是黑牙借机下毒?或者……两者皆有?

黑牙在旁边,嘴角的假笑加深了,眼神里充满了恶意的期待。

拒绝,就是违抗船长命令,立刻受罚。喝,很可能中毒,甚至毙命。

怎么办?

林海的大脑飞速运转。他想起《孙子兵法》中关于“死地则战”、“投之亡地然后存”的论述。此刻,就是死地。他需要“示弱”,也需要“求生”。

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恐惧和挣扎,嘴唇嗫嚅着:“船长……我……我酒量很差,而且这酒闻起来……”

“让你喝,你就喝!”亨特声音一沉,不容置疑,“怎么?我的酒,配不上你?”

“不敢,船长!”林海连忙道,像是被吓住了。他颤抖着手,慢慢端起那杯酒。酒液在粗糙的陶杯里微微晃动,那股甜腻刺鼻的气味直冲鼻腔。他凑近杯口,假装要喝,却在嘴唇即将碰到酒液的瞬间,手腕“不小心”一抖!

“哎呀!”

小半杯酒泼洒出来,溅在桌面上和亨特的手边。

“废物!”亨特骂了一句,但眼神里似乎并没有太多真正的怒意,反而有种看戏般的审视。

林海手忙脚乱地放下杯子,用袖子去擦桌子(他的袖子本就脏),连声道歉:“对不起船长!我太紧张了!手抖……我这就喝,这就喝!”

他重新端起只剩下大半杯的酒,脸上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,闭上眼睛,仰头——

但他并没有真的吞咽。他只是将酒含在口中,利用舌头的阻挡和脸颊肌肉的控制,让酒液在口腔前部停留,同时喉部做出吞咽动作,发出“咕咚”一声响。

辛辣、甜腻、还有一股明显的、令人作呕的苦杏仁味和金属锈蚀般的涩感在口中炸开!这酒绝对有问题!很可能含有某种有毒物质!

林海强忍着呕吐的冲动,放下空杯(其实大部分酒还含在嘴里),脸上迅速泛起一种不正常的红晕(他憋气和紧张所致),身体摇晃了一下,用手撑住桌子,咳嗽起来,眼神开始“涣散”。

“船……船长……酒……好烈……”他含混地说着,身体软软地向下滑去,顺势将口中大部分毒酒悄悄吐在了自己脏污的袖子和手心里,只有极少部分可能咽下了一点。

他瘫倒在地,蜷缩着,发出难受的**,身体微微抽搐,模仿着中毒或极度醉酒的反应。

亨特和黑牙都看着他。亨特皱起眉头,俯身看了看林海的脸色和状态。黑牙则上前一步,似乎想仔细查看。

“行了。”亨特直起身,挥了挥手,“看来是真不能喝。拖下去,扔回他该待的地方。让他自己醒酒。”

黑牙似乎有些失望,但不敢违逆,叫来两个水手,将“昏迷不醒”的林海拖出了船长室。

林海被粗鲁地拖回前甲板附近那个堆放杂物的角落,像扔垃圾一样丢在那里。水手们骂骂咧咧地走开了。

等到周围没人,林海才悄悄睁开眼睛,小心地观察了一下。他迅速将袖子和手心里残留的毒酒在干燥的木头上蹭掉,又用手指抠了抠喉咙,将可能咽下的一点残酒和唾液呕出来一些。嘴里那股可怕的怪味久久不散,让他阵阵反胃。

他靠在那里,心有余悸。刚才真是险到极点。亨特的态度暧昧不明,那杯毒酒很可能就是黑牙准备的,亨特也许知情,也许只是默许试探。无论如何,这都是一次极其危险的警告。

他按了按胸口,那本《孙子兵法》还在。书在,麻烦就在,但书也可能真是某种“护身符”。亨特没有直接强索,或许也在顾忌什么,或者想看到这本书更多的“价值”?

下午,林海一直假装昏沉难受,躺在角落。偶尔有水手经过,投来或同情或嘲弄的目光。铁钩托马斯在远处清理工具,没有过来,但林海能感觉到他偶尔扫过的视线。

傍晚时分,亨特船长再次派人来找林海。这次不是在船长室,而是在露天甲板上。亨特正对着海图,和艾莉西亚讨论着什么,黑牙也在旁边。

看到林海走过来(他故意脚步虚浮),亨特瞥了他一眼:“醒了?酒劲过了?”

“好……好一些了,船长。”林海哑声道。

“嗯。”亨特不再看他,指着海图上一处标记,“艾莉西亚女士认为,继续向北寻找木材和补给风险太大,建议我们转向西南,尝试返回我们更熟悉的航道附近,或许能拦截到落单的商船解决燃眉之急。你怎么看?”

问题突然抛了过来。亨特似乎在同时考验艾莉西亚和林海的判断,也可能是在两人之间制造微妙的制衡。

林海看向海图。亨特指的区域是一片相对开阔的海域,距离主要贸易航线不太远。返回熟悉区域听起来稳妥,但血锚号现在的状态,遇到稍具规模的商船或海军巡逻船都可能很危险。

“船长,”林海谨慎地说,“返回熟悉航线,补给机会可能更多。但我们的船……状态并不好。遇到需要快速机动的战斗,或者恶劣天气,可能会很吃力。而且,那片海域也可能有其他……像我们一样急需补料的船。”他暗示可能遭遇其他海盗。

亨特听着,不置可否,又看向艾莉西亚。

艾莉西亚开口道:“留在这里,或者继续深入陌生海域,不确定性更大。我们缺乏这里的精确海图,也缺少可靠的本地情报。返回相对熟悉的区域,至少我们知道哪里可能有浅滩,哪里季风更稳定。”

两人意见其实隐含分歧:林海更担心船体状态和遭遇战,倾向于更保守;艾莉西亚则从导航和情报角度,认为陌生海域风险更高。

亨特摸着下巴,似乎在权衡。最终,他拍板道:“那就折中。向西南偏西方向航行两天,看看情况。如果找不到合适的猎物或者安全的避风处,再做打算。”他做出了决断,然后对林海道:“你,晚上继续值夜。好好醒醒你的酒!”

“是,船长。”林海应道。

风波似乎暂时平息。但林海知道,那杯毒酒的阴影,黑牙的嫉恨,亨特难以捉摸的态度,以及那本藏在胸口的《孙子兵法》,都像潜伏在船底的暗礁,随时可能让这艘本就伤痕累累的船,撞得粉身碎骨。

夜色再次降临沉锚镇。血锚号在晦暗的月光下,开始缓缓起锚,驶离这片充满欲望、背叛和血腥气味的“翡翠彼岸”。船首那枚巨大的锈铁锚,在浑浊的海水中缓缓升起,带起一团污泥。

林海站在舷边,望着逐渐远去的、灯火阑珊的港口。他知道,海上的航程或许暂时安全一些,但船上的暗流,只会更加汹涌。

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书。坚硬的书脊硌着胸口。

也许,是时候让这本来自东方的“巫术之书”,真正发挥一点它该有的作用了。不是为了神秘,而是为了生存,为了在这片血腥的海洋上,赢得一点点真正的、属于自己的主动权。

他望向深邃的、星光黯淡的夜空,眼神渐渐变得坚定。

海风带着离开陆地的清新咸腥,吹拂着他破烂的衣角。血锚号,载着满船的疲惫、猜忌和未熄的野心,再次驶入了茫茫大海的怀抱。而属于林海的战斗,远未结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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