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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公主的銮驾碾过京城的青石板,车帘缝隙漏出的明黄绸缎,映得街旁的槐树叶都泛着金。荷花斜倚在软垫上,石榴红宫装的裙摆铺在车座,金步摇的流苏随着车辙轻晃,指尖捏着刚拟好的圣旨,朱砂印在“尉迟布恭”四个字上,红得像燃着的火。
“快到宫门了。”贴身侍女的声音压得极柔,将暖炉往她膝头挪了挪,“兵部的人已在午门候着,就等殿下的旨意。”
荷花掀起车帘一角,目光掠过街旁肃立的禁军——他们的明光铠在日光下泛着冷光,却不及西州军的甲胄带着风沙的悍。“尉迟老将军到了吗?”
“已在校场候着,带着两个女儿,穿的还是西州的铁甲。”侍女的指尖拂过圣旨的锦面,“听说兰蔻姑娘和菁纯姑娘这几日在校场练枪,枪尖的寒光比禁军还烈。”
銮驾停在午门时,尉迟布恭已领着尉迟兰蔻、尉迟菁纯跪在丹墀下。父女三人的西州铁甲沾着风尘,甲片的缝隙里还嵌着江南的草屑,却在明黄的宫墙下,透出一股不卑不亢的悍。
荷花踩着玉阶下车,石榴红宫装的裙摆扫过尉迟布恭的铁甲,发出细碎的响。“起来吧,”她的金步摇垂在对方肩头,“西州的甲,在京城也该亮亮了。”
尉迟布恭起身时,铁甲的关节“咔嗒”作响,他望着荷花手里的圣旨,忽然又要跪地,被荷花抬手止住。“老将军不必多礼,”她将圣旨递过去,指尖触到对方甲胄的冷,“这道旨意,不是赏,是托。”
圣旨上的字迹在日光下格外清晰——“授尉迟布恭为兵部副将,参赞军机,领亲军卫队,护宫城内外”。尉迟布恭的指节捏得发白,铁甲的护手蹭过圣旨的边缘,声音带着沙场男儿少有的颤:“臣……谢长公主信任!”
尉迟兰蔻的绯红劲装套在铁甲里,肩甲的弧度绷得笔直,她望着父亲手里的圣旨,忽然想起帅船上鬼子六那道含着生机的剑气——原来仇恨真的能被化解,而她的刀,真的能换一种握法。
尉迟菁纯的月白劲装袖口露出半截皓腕,握着枪杆的手紧了紧,月白的枪缨扫过铁甲的护心镜。她忽然上前一步,铁甲的膝甲在丹墀上磕出脆响:“臣女愿领亲卫前锋,护殿下与六爷周全!”
荷花的目光落在姐妹俩身上——绯红的烈、月白的冷,都裹在西州的铁甲里,像两柄磨去戾气、重获锋芒的剑。“好,”她的金步摇扫过两人的铁甲,“亲卫卫队就交给你们姐妹,兰蔻掌左营,菁纯掌右营,你们父亲参赞军机,父女同护这宫城,倒成了段佳话。”
兵部尚书慌忙上前,官服的玉带在日光下晃眼:“殿下圣明!尉迟老将军久镇西州,熟谙军务,亲军有他父女镇守,必能固若金汤!”
荷花却摆了摆手,石榴红宫装的裙摆旋出朵花:“不是固若金汤,是让这宫城的风,也带着点西州的烈。”她看向尉迟布恭,眼底的笑意里藏着深意,“军机要务,不止在朝堂的案牍里,更在亲卫的刀光里。老将军该懂,哪些人该护,哪些人……该防。”
尉迟布恭猛地低头,铁甲的头盔磕在额前:“臣明白!亲卫的刀,只认殿下与六爷的令,不认奸佞的脸!”
銮驾往内宫去时,荷花再次掀起车帘,望见尉迟布恭正为女儿们整理铁甲的系带——兰蔻的肩甲被他轻轻按平,菁纯的枪缨被他理得顺直,三抹铁甲的身影在午门的日光里,像座骤然立起的山。
侍女忽然笑道:“殿下这步棋,怕是能让某些人睡不着了。”
荷花捏着金步摇的流苏,宫装的袖口扫过车窗的雕纹:“睡不着才好,”她望着远处军机处的飞檐,“这京城的水太静,该让西州的风搅一搅,才看得清底下藏着多少泥。”
亲卫卫队的营盘很快立在宫墙西侧,尉迟兰蔻的绯红劲装与尉迟菁纯的月白劲装每日在校场操练,枪戟相撞的脆响里,混着西州的军谣。尉迟布恭则在兵部的军机房里,将西州的防务图与京城的布防图并在一处,铁甲的护手翻过卷宗时,总带着种沙场老将独有的稳。
而远在江南的鬼子六收到消息时,正看着拓跋明月练新得的枪法。他将密信往桌上一放,玄色常服的袖口扫过砚台:“荷花这手,比我的剑气还厉害。”
拓跋明月的银甲反射着日光,枪尖的寒光里映出他的笑:“让尉迟家护着京城,是把西州的勇,钉进了这盘棋的眼上。”
鬼子六望着江南的方向,仿佛能看见荷花的銮驾驶入宫门的模样,石榴红的宫装在明黄的宫墙下,像朵能镇住风雨的花。他忽然低笑——这京城有了西州的铁甲护着,有了亲卫的刀守着,他与她的棋,才能下得更从容。
而宫墙下的亲卫营里,尉迟布恭正望着女儿们的枪影,铁甲的反光里,忽然想起荷花的话:“护亲卫,就是护着能让西州雪化、江南花开的人。”他握紧腰间的佩刀,忽然觉得,这京城的铁甲,比守玉门关时更重,也更值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