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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声音在他耳边缓慢响起:“谁允许你回来的？”
她的声音不高，却很清晰。
沈砚之的呼吸滞重，胸膛剧烈起伏。他没有回答，而是向前一步，再次侵入她刚刚建立起的安全距离。
然后，他低下头，额头重重地抵上她的额头，鼻尖相触，灼热的气息与她微凉的呼吸疯狂交缠:“你。”
他终于开口，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:“是你允许的，江瑶月。”
他抵着她的额头，望进她清冷的眼底深处，一字一顿。
“从你在图书馆没有拒绝我开始，从你让我跟上你的脚步开始，从你默许我站在你门外开始。”
“你给了我靠近的机会，又怎么能怪我，得寸进尺？”
他的指控低沉，将过错与越界，都归咎于她的纵容。
江瑶月望着他，嘴角缓缓地弯起。
“沈砚之。”她的声音带着微哑，语气却带着冷意:“你是在怪我纵容你？”
她微微偏头，拉开了两人额头相抵的距离，但他与她的呼吸依旧危险地交缠在一起。
“我没有拒绝，是因为好奇。”她清冷的眸光，落在他的脸上:“好奇你能做到哪一步，好奇你所谓的完全属于我，底线究竟在哪里。”
她的目光缓缓下移，落在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上。
“让你跟上，是想看看。”她顿了顿，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毫不掩饰地慵懒笑意:“被福柯理论武装起来的‘囚徒’，在看到希望时，会露出怎样有趣的表情。”
最后，她的视线重新对上他骤然缩紧的瞳孔。
“至于默许你站在这里。”她嘴角微微勾起:“只是觉得，看着你，如何一步步清醒地堕落，是件相当迷人的事。”
她靠近他，踮起脚尖，在他耳边，声音压得极低:“你看，真相就是这么残忍。”
“现在，你明白了吗？”
“我给你的，从来都不是‘机会’。”
她说得每一个字，都狠狠砸在沈砚之的心上。他所有的自我说服，所有孤注一掷的勇气，在她的面前，都变得无比可笑。
他喉咙干涩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他的眼眸里，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。
他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暗，眼底的光在熄灭。
她微微后退，脊背重新完全靠在了门板上，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。
“所以。”她总结道，语气冷静:“沈砚之，是你，误读了游戏规则。”
沈砚之脸上的血色褪尽，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。
走廊里只剩下他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。
但很快，他脸上破碎，濒死般的神情，一点点收拢起来。取而代之的，是更深沉、更晦暗的平静，所有的情绪都被压缩到了极致。
他抬起眼，目光带着近乎冷酷的清醒，落在她的脸上，声音低哑:“好啊。”
他的声音异常平稳:“既然你想看我的底线，想看我能为了留在你身边，清醒地堕落到什么地步。”
他微微前倾，带着强烈地压迫感:“那就给你看。”
江瑶月抬眸，与他对视，清冷的眼底终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澜。
沈砚之看着她细微的变化，继续开口，语速缓慢：“他们现在不在，对吗？”
他的目光扫过她身后紧闭的公寓门，然后重新落回她脸上，语气平静:“那么，我的‘所有者’。”
他稍稍停顿，凑上前在她耳边，声音压得极低:“需不需要我，替你暖床？”
不再谈论哲学，不再引用理论，而是用最直白的方式，将自己呈递到她的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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