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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，伦敦的春雨来得猝不及防，豆大的雨点毫无预兆地敲击在玻璃窗上，噼啪作响，雨水迅速连成一片绵密的雨幕，将窗外的光影模糊成朦胧的光斑。
雨声骤然加剧了室内的静谧与紧绷。
江瑶月维持着将沈砚之抵在门上的姿势，在雨声中，她忽然松开了揪住他衣领的手。
她就这样望着他。
然后，在沈砚之隐秘渴望的注视下，她微微侧过头，将她的左耳，轻轻地、稳稳地贴在了他左侧的胸膛上。
隔着一层薄薄的，已被揉皱的衬衫布料，他胸腔里失控的，剧烈搏动的声音，毫无保留，震耳欲聋地传入了她的耳膜。
那样快，那样重，像是被困的野兽在疯狂撞击着牢笼，充满了生命最原始的力量与脆弱。
沈砚之的身体在她贴近的瞬间僵住，呼吸都下意识放缓。
他垂眸，只能看见她蓬松的发顶，和她微微颤动的睫毛。
她能听到他所有无法掩饰的动荡。
几秒令人窒息的沉默后，江瑶月的声音带着纯粹的好奇，在他胸口闷闷地传来：“为什么跳得这么快？”
她明明知道答案，却偏要听他亲口说出来。
沈砚之仰头，后脑抵着冰冷的门板，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。
窗外的雨声更大了，几乎要淹没他的声音，但他知道，她听得见。
他闭上眼，再睁开时，眼底那片晦暗的火苗燃烧得更加炽烈，带着疲惫的坦诚。
“因为。”他的声音沙哑，被雨声切割得有些破碎，却异常清晰:“是你在听。”
他顿了顿，感受着胸口那片来自她，微凉的柔软触感，和她发丝间的香气，这感觉几乎要将他逼疯。
“或许也因为。”他声音更低，带着将自己完全剖开的痛楚与快意:“我控制不住。”
她主动在靠近他。
这个认知，让他心跳失序，血液奔涌。这是一种被选择，带着疼痛的归属感。
江瑶月贴在他胸口的耳朵，清晰地接收到了他话语落下时，那骤然又加快了一拍的心跳共振。
她没有立刻起身，很认真的，在听他因她而起，剧烈的生命律动。
过了许久，她才缓缓直起身，重新与他对视。
她的眼神依旧清亮，紧接着，她伸出手指，没有用力，只是用指尖，极轻地在他心口的位置点了一下。
“记住这种感觉。”她看着他，语气平静:“沈砚之，你的失控，是因为我。”
她话音落下，一道闪电骤然划破窗外阴沉的天幕，短暂的强光照亮两人对视的脸庞，紧接着，雷声轰鸣而至，震得玻璃都在微微发颤。
江瑶月收回手，她的指尖还残留着他滚烫肌肤和剧烈心跳的触感。
她收回视线，没有再看他，而是直接转身，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。走了两步，她停下，侧过半张脸，朝着他看过去:“跟过来。”
沈砚之的喉咙干涩得发疼，他看着她走向卧室的背影。然后，他身体有些紧绷地跟上。
卧室没有开主灯，只有一盏壁灯散发着昏黄柔和的光晕，将房间笼罩在一片暧昧的暖色里。
江瑶月走到床边，转过身，面向他。在昏暗的光线下，她的面容显得有些模糊。
沈砚之神色晦暗，站在她面前。
她朝他伸出手。
不是刚才在门口的强势，而是双臂缓缓抬起，带着一种近乎纯真的姿态，环上了他的脖颈。
她的身体也朝着他贴近，柔软的身躯几乎嵌进他紧绷的怀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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